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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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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婚

謝清歡一連好幾天心情都灰常的不好,不停的哀悼她那失去的貞、操,一想起那晚上的事情,她就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刮子。

她實在是想不明白,她謝大小姐本來好好的跟楊小洋那妞在酒吧喝酒來著,怎麽喝著喝著就跟男人喝到床上去了呢?

想了半天也未果,只能讓自己更加郁悶,沒想到她這樣一個外面羞澀,內心保守的好姑娘也趕了一回時髦,跟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來了個一夜情,這讓她情何以堪啊,情何以堪。

越想越悲憤,越想越痛恨,最後謝姑娘一拍桌子,決定……不想了。

如果一件事情你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它苦逼的結局,那麽你就只能選擇遺忘它,當它從來都未發現過,這就是謝姑娘屢試不爽的阿Q精神勝利法。

回到住處的時候,楊小洋還沒有回來,她簡單的弄了點西紅柿雞蛋面剛要開吃,就聽見窸窸窣窣的開門聲,想來是楊小妞回來了。

果不其然,下一秒她的抱怨聲就傳了過來,“他奶奶個腿的,餓死我了,還沒完沒了了”

楊姑娘一探頭,看到謝清歡碗中的面,立馬兩眼放綠光,餓狼撲食般撲倒了桌子上,“有飯吃,真是太好了。”

謝清歡瞥了一眼她那副跟八百年沒吃過飯的樣子,嘆了口氣,把手中的碗推到她的面前,“那給你,我再去盛一碗。”

楊姑娘立刻歡呼一聲,抱過碗開始狼吞虎咽,看的謝清歡嘴角直抽搐,沒出息的樣!

楊小洋邊往嘴裏扒楞面條還不忘抱怨,“你不知道我們學校多討厭,不就是個督導評估嗎,一星期說了有八百回了,光會就開了三次,這次竟然開了足足一個多小時,到最後我真想掀桌起義了。”

楊小洋是市裏一所中學的歷史老師,盡管教的是一門副科,因為學校要求嚴格,所教的課時數還是不少,平時也是忙的腳不沾地。

最近又換了一個新校長,新官上任三把火,更是把她忙的夠嗆。謝清歡平時沒少聽她抱怨,她把面端上桌,“想開點吧,哪裏都一樣,我們不也是大會小會不斷,說加班就加班的,生存不易啊!”

楊小洋想了想,“也是。”

繼續往嘴裏扒飯,不一會一碗面條就進了肚,她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,突然想起了什麽,“對了小歡,你表姐是不是結婚了?”

謝清歡不屑的瞥了她一眼,“上星期就結了,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?”

楊小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,“哦,我給忘了,最近實在是太忙了。”

接著她往前湊了湊,笑的那叫一個猥瑣,“聽說你表姐嫁了一個高富帥,你在她婚禮上沒尋覓到什麽青年才俊社會精英啊?”

想起那一桌子的大叔大媽大爺大嬸,她嘴角抽了抽,剛想說什麽青年才俊社會精英,整一個老弱病殘的集中營好伐。

腦中突然閃現出一張俊朗清貴的臉,她微微怔了怔,接著就更加悲憤了,“什麽狗屁的才俊精英啊,本姑娘現在最討厭聽的就這幾個詞。”

楊小洋被她這一吼嚇了一跳,“怎麽了,誰又惹你了?”

她不一點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,沈默不語地一個勁往嘴裏扒面條。

楊小洋看她這個樣子,識趣的拿起自己的碗跑到廚房去了。謝清歡一口氣把面條吸溜了底朝天,肚子飽了,心情也好了很多。

楊小洋洗完碗,也跑到沙發上陪她看電視,瞥了一眼屏幕她立刻嗤笑了一聲,“謝清歡,你多大了,還看動畫片。”

電視上播放的是宮崎駿的經典作品之一《哈爾的移動城堡》這部動漫她看了起碼有十幾遍了,就是莫名的喜歡百看不厭。

此時輕緩的音樂響起,金發紫眸的哈爾正牽著蘇菲的手在空中漫步,一邊微笑一邊安撫身邊驚慌失措的女孩,“對,不要害怕。”聲音溫柔的足夠溺死人。

她想起網上對這部動漫的評語:世界這麽大,人生這麽長,總有一個人,讓你想要溫柔地對待。

她沈默了良久才開口,“沒辦法就是喜歡,你不覺得哈爾很英俊嗎?”

換來的又是楊小妞的嘲笑,“你個花癡,再好看也不是現實中的人啊!”

楊小洋頭靠上她肩膀,“對了,你上次相親怎麽樣了?”

一提這個她謝清歡的臉就黑了一半,“不怎麽樣?”

“咦,你不是有點感覺嗎?”

謝清歡睜大眼睛想了想那個人的樣子,眉目清秀,顯得很小的樣子,“第一眼覺的還可以,越相處下來就越覺得他很幼稚,兩人的思想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。”

說完就聽到楊小洋撲哧笑了起來,“你就是太挑剔了,差不多就行了,你媽就是因為這把你趕出來的吧?”

她無奈的點了點頭,對,她被她媽趕出來了。一聽說她又把人家給推了,何婉女士頓時氣的火冒三丈高,扔下一句,再不帶個男人回來,今晚就別回來了。

於是郁悶的她就拉著楊小妞去喝酒,中途楊小洋接了個家裏的電話就走了,只留下她獨自一人,形單影只,煢煢孑立。

於是她覺的自己更加憋屈更加可憐,最後索性一拍桌子,她就不信她找不到個男人,睜著朦朧的醉眼環視了一周,最終視線定格在吧臺上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男子身上。

此時那名男子正用白皙修長的手指執著雞尾酒杯優雅的喝著,謝清歡呆呆看著他側臉流暢清雅的輪廓,她的心猛地顫了一下,恍惚中以為又看到了那個人。

她端起手中的杯子,一口喝盡,借著酒勁就朝那人走了過去,之後就發生了讓她懊悔不已的事情。

想起那個男人端著一張清冷華貴的臉說道:“我娶你。”那語氣雲淡風輕的就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。想到這謝清歡就很抓狂,接著又想到他的身份,她覺的自己的頭更疼了。

斜躺在沙發上,謝清歡盯著天花板上白色的壁燈怔怔的出神,“小洋,你說我們怎麽就到了這個年紀呢?有時候我一閉上眼睛感覺自己仿佛還處在學校的校園裏呢。”

“是啊,日月如梭啊,今天看到學校裏那群十三四的少年少女們,我也突然發覺自己老了。”楊小洋也感慨了起來。

“今天跑到人人網上一看,無論高中還是大學的同學好多都有了孩子了,像咱這種現在還單著的都感覺是一種罪惡了。”

“忙著生,忙著死,人生就是這麽的無聊。”楊小洋一語中的。

謝清歡不由豎起了大拇指,“精辟,精辟,你說話總是這麽的一針見血,直中要害。”

“那是,也不看看姐是誰。”某妞又得瑟開來。

想起之前所有人勸她的話,差不多就行了,別到最後,撿了芝麻丟了西瓜,得不償失,那看那誰誰誰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。

她不由的迷茫起來,什麽樣的是差不多?什麽樣的才是合適?她見了這麽多人,相了這麽多親,都相的心灰意冷了,為什麽那個合適的人還沒有出現?

迷茫之後她又有些憤怒,為什麽中國人什麽都喜歡將就,甚至連婚姻都開始將就起來?

可她不喜歡將就,一點都不喜歡。

二十四歲之前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結婚這個問題,可是自從過了二十四歲,她就被她媽逼婚逼的都喘不過氣來。

好多人都問她,“你到底想找個什麽樣的?”她很想回答,我恐婚,什麽樣的也不想找。可她不敢這樣回答,別人看她的眼光已經夠異樣了,再加上這一條,她估計就萬劫不覆了。

那要是一定找也一定要找一個彼此喜歡的,喜歡是個很抽象的概念,到底什麽樣的才是喜歡的?她不知道,她不知道什麽樣的人合適,什麽樣的人才能跟她攜手相伴一生。

聽了太多看了太多,她越來越困惑越來越迷茫,人心易變,到底什麽才是永恒不變的?

愛情,多麽奢侈的字眼,在現在這個喧囂浮躁的世間還有這種東西存在嗎?

她曾經問過楊小洋這個問題,她楞了楞,“也許有吧,只是咱們沒有碰到過吧。”

正胡思亂想之際,手機突然響了起來,她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驚訝地接了起來,“吆,表姐您不是去馬爾代夫度蜜月去了嗎,怎麽用空給我打電話?”

那頭她表姐輕松愉快的聲音傳了過來,“哪能光度啊,前天就回來了,聽小姨說把你給掃地出門了,真的假的啊?”

謝清歡頓時垮下來臉,就知道她打電話來沒好事,“真的。”

“呵呵,小姨還真是心急。”

“可不是嗎,她恨不得明天就把我嫁出去,我表示很受傷。”

“呵呵,表姐決定了,為了安慰你受傷的心靈,明晚請你吃飯,肥牛豆撈怎麽樣?”

謝清歡一聽有人請客,而且還是她最喜歡吃的火鍋,剛剛的郁悶了憂傷了無奈了統統跑的無影無蹤,立刻點頭如搗蒜。

楊小洋看她那開心的小樣子,罵了一句,“出息。”然後又意味深長的說道:“別是鴻門宴就行。”

謝清歡立馬給了她一個白眼,狗嘴裏吐不出象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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